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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:

《鄭伯克段于鄢》

1  隱公元年 左傳

2  鄭伯克段于鄢

3  初,鄭武公娶于申,曰武姜。 初者,敍其始也。鄭,姬姓國。武公,名掘突。申,姜姓國。武姜者,姓姜而謚武也。生莊公及共 恭。叔段。 共,國名。段奔共國,故名共叔。莊公寤生, 寤,猶蘇也。寤生,言生之難,絕而復蘇也。驚姜氏,故名曰:寤生, 命名奇。遂惡 烏故切。之。 一遂字,寫盡婦人任性情況。愛共叔段,欲立之。亟 器。請于武公,公弗許。 惡莊公而因愛段,欲立為太子。亟請者,不一請也。莊公蓄怨,非一日矣。 ○以上敘武姜愛惡之偏,以基骨肉相殘之禍。

麥魚直譯:

一開始,鄭武公娶了于申,叫做武姜。初的意思,是陳述一開始的意思。鄭,是姓姬的國主的國度。武公,他的名字叫做掘突。申,是姜姓君主的國度。武姜,是姓姜而諡號叫做武。生了莊公及共恭。共,是一個國家的名字。段奔赴共國,所以叫做共叔。莊公寤生,寤,如同蘇的意思。寤生,意味著生他的困難,將死絕了而後又甦醒過來。驚動了姜氏,所以把他的名字取名叫做寤生,他的命名是奇特的。於是憎惡烏故切。之。一遂字,寫盡了婦人任性的情況。他愛共叔段,想要立段為君主。極為器重。請託武公,武公不准。討厭莊公而因為愛段,想要立段為太子。亟請的意思,是不只一次請求,可能是請求了很多次。莊公積蓄了許多的怨恨,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。以上敘述武姜愛惡的偏性,以此為基礎釀成了骨肉相殘的禍事。

洪忍讀後感:

這一段,陳述了鄭國君主武公娶了武姜為妻,介紹了鄭國、武公、武姜、莊公與共叔段這幾個文章主角。講到共叔段,其實應該名為姬段,因為鄭國是姬姓君主的國家,所以共叔段本應姓姬而名段,所以叫做姬段,因為他奔赴到共國去,同時,叔的意思是輩分其次,他是第二子,排在莊公之後,所以又稱呼姬段為共叔段,這是他名叫共叔段的由來。至於莊公,他的名字叫做寤生,應該是他的母親難產,在生莊公的時候躺在床上快要難產生不出來,痛到快死了又甦醒過來,所以說寤有蘇的意思,就是甦醒。姜氏生莊公的時候應該是很驚恐的,所以把莊公的名字就取名叫做寤生。這個名字頗為奇特。至於為什麼惡烏故切?這句話我實在看不懂,文句太簡略了!又說遂這一個字,寫盡了武姜的任性。武姜偏愛共叔段,想要把段立為君主,對姬段極為器重。武姜請託了武公很多次,武公不允准。武姜討厭莊公而偏愛共叔段,想要立共叔段為太子。這邊說武姜請託武公好多次,不是只有一次兩次,是好多次!也因此,莊公因為這件事情累積了很多的怨恨!這一段敘述的是武姜愛惡的一偏之見,也因此釀成了骨肉相殘。

我讀完這段,我的感想是,武公娶了武姜為妻,生下莊公與共叔段兩個孩子。因為武姜生莊公的時候難產差點死掉,所以不喜歡莊公,而喜愛次子姬段。也因為武姜的偏好與任性,多次想要請求他的丈夫國君鄭武公立共叔段為太子,以後好登基為國君。但是由於武姜的偏愛共叔段,一碗水端不平,導致莊公積怨很深,終究是釀成了鄭莊公殺死共叔段的兄弟相殘的禍事。

其實,一切的根源都來自於莊公與共叔段的母親武姜,武姜因為生莊公時難產,討厭莊公,而偏愛後來生的次子共叔段,只是因為難產的關係,就討厭長子莊公,想要立次子共叔段為太子,請求丈夫多次未果。鄭武公大概還是覺得應該立長子為君。武姜的偏愛,導致了後來的莊公積怨太深,於是釀成了兄弟相殘的故事。也就是文章題名的:鄭伯克段於鄢!這個題目白話翻譯就是:鄭莊公在鄢城殺死了弟弟姬段!這一篇文章講述的是王室兄弟相殘的故事,而兄弟相殘的原因是出自於母親武姜的偏愛,至於武姜為什麼偏愛姬段而討厭莊公,其實原因只是因為生莊公的時候武姜難產罷了,就為了這個原因討厭莊公,而偏愛姬段,也因此而導致于莊公積怨已久,終於殺了弟弟姬段!這一篇文章就是兄弟相殘的人倫悲劇!

 

4  及莊公卽位,為 去聲。之請制。 制邑最險,姜請封段。公曰:「制,巖邑也,虢叔死焉,他邑唯命。 言制乃嚴險之邑,昔虢叔居此,恃險滅亡,他邑則唯命是聽。 ○莊公似為愛段之言,實恐段居制邑,太險難除。他邑雖極大,諒不若制邑之險,適可以養其驕而滅除之。他邑唯命,四字毒甚。請京, 京邑最大,姜請封段。使居之,謂之京城大 泰。叔。 邑大可以養驕,而不除亦必易制,故使居之。大叔者,張大其名,所以張大其心也。 ○莊公處心積慮,主於殺弟。封邑之始,已早計之矣。祭 債。仲 鄭大夫。曰:「都城過百雉,國之害也。 邑有先君之廟曰都。城方丈曰堵。三堵曰雉。雉,長三丈,高一丈。言都城不可過三百丈也。先王之制,大都不過參 同三。國之一, 侯伯之國,其城長三百雉。大都,三分其國之一,不過百雉也。中 省都字。五 省國字。之一, 中都,五分其國之一,不過六十雉也。小九之一。 小都,九分其國之一,不過三十三雉也。今京不度,非制也, 京城過於百雉,不合法度,非先王之制。君將不堪。」 叔段據有大邑,將為鄭害,莊公必不堪也。 ○祭仲一夢中人。公曰:「姜氏欲之,焉 煙。辟 同避。害?」 直稱母姜氏而故作無可奈何語,毒聲。對曰:「姜氏何厭 平聲。之有? 厭,足也。不如早為之所。 或裁抑,或變置。無使滋蔓, 萬, ○滋蔓,滋長而蔓延。 蔓,難圖也。蔓草猶不可除, 先出蔓字,後出草字,頓挫。況君之寵弟乎!」 言向後卽欲為之所而不能。 ○夢中。公曰:「多行不義必自斃, 備。子姑待之。」 斃,敗也。滋蔓自多行不義,則必自敗。待之云者,唯恐其不行不義,而欲待其行也。莊公之心愈毒矣,而祭仲終未之知也。

麥魚直譯:

洪忍讀後感:

5  旣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。 鄙,邊邑。貳,兩屬也。段命西、北二邊之邑,兩屬於己,果行不義也。公子呂 鄭大夫,字子封。曰:「國不堪貳,君將若之何? 國不堪使人有攜貳,兩屬之心,君將何以處段。欲與大叔,臣請事之; 先拗一筆。若弗與,則請除之,無生民心。」 無使鄭國之民,生他心也。 ○子封又一夢中人。公曰:「無庸,將自及。」 言無用除之,將自及於禍。 ○莊公實欲殺弟,而曰自斃,曰自及,故為段自作自受之語,毒甚。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,至於廩延。 廩延,鄭邑。前兩屬者,今皆取以為己邑,直至廩延,所侵愈多也。子封曰:「可矣。 可正段罪。厚將得衆。」 厚,地廣也。前猶貳己,故云生心。今直收貳,故云得衆。 ○夢中。公曰:「不義不暱, 銀入聲。厚將崩!」 暱,親近也。不義於君,不親於兄,非衆所附,雖厚必崩。崩者,勢如土崩,民逃身竄,直至滅亡。較「自斃」、「自及」更加慘毒矣,而子封終未之知也。

6  大叔完聚, 完城郭,聚人民。繕甲兵, 繕,治也。具卒乘, 去聲。 ○步曰卒,車曰乘。將襲鄭。 掩其不備曰襲。 ○段至此不義甚矣,然莊公平日處段,能小懲而大戒之,段必不至此。段之將襲鄭,莊公養之也。夫人 武姜。將啓之。 啓,開也,言欲為內應。 ○婦人姑息之愛,不曉大義,故欲啓段。使莊公平日在母前能開陳大義,動之以至情,惕之以利害,夫人必不至此。夫人之啓段,莊公陷之也。公聞其期, 聞其襲鄭之期也。 ○祭仲不聞,子封不聞,何獨公聞。蓋公含毒已久,刻刻留心,時時偵探,故獨聞之也。曰:「可矣。」 三字寫莊公得計聲口,與上可矣句緊照,言這遭纔好伐了。鄭莊公蓄怨一生,到此盡然發露,不覺一句說出來。命子封帥 率。車二百乘以伐京。京叛大叔段。段入于鄢。 煙, ○鄢,鄭邑名。公伐諸鄢。 旣命子封伐諸京,公又自伐諸鄢。兩路夾攻,期在必殺。五月辛丑,大叔出奔共。 敍段事止此。

7  書曰:「鄭伯克段于鄢。」 經文,下釋經也。段不弟故不言弟。如二君,故曰克。稱鄭伯,譏失教也。謂之鄭志。 莊公養成弟惡,故曰失教。鄭志者,鄭伯之志,在于殺弟也。 ○「鄭志」二字,是一篇斷案。不言出奔,難之也。 段實出奔,而以「克」為文,明鄭伯志在殺段,難言其奔也。 ○釋經止此。下遙接前文再敍。

8  遂寘 同置。姜氏於城潁, 寘,棄也。城潁,鄭地。而誓之曰:「不及黃泉,無相見也!」 黃泉,地中之泉也。立誓永不見母,將前日惡己愛段之忿一總發洩,忍哉!旣而悔之。 悔誓之過,是天性萌動。 ○無相見也,以上純是殺機。潁考叔以下,純是太和元氣。旣而悔之一句,是轉殺機為太和的緊關。潁考叔 鄭大夫。為潁谷封人, 時為潁谷典封疆之官。聞之, 聞其悔也。有獻于公。 或獻謀,或獻物。公賜之食。食舍 捨。肉。 食而舍肉,挑其問也。公問之, 公問何故舍肉不食。對曰:「小人有母, 只四字,妙甚,直刺入心。皆嘗小人之食矣,未嘗君之羹,請以遺 去聲。之。」 善于誘君,使之自然心動情發。公曰:「爾有母遺,繄 衣。我獨無!」 繄,語助也。 ○哀哀之音,宛然孺子失乳而啼,非復前日含毒惡聲。潁考叔曰:「敢問何謂也?」 佯為不知,妙。公語 去聲。之故, 公語以誓母之故。且告之悔。 且告以追悔無及之意。對曰:「君何患焉! 黃泉之誓,何足患焉。若闕 掘。地及泉,隧而相見,其誰曰不然?」 隧,地道也。掘地使及黃泉,為地道以見母,便是相見于黃泉,誰以此說為背誓也。 ○天大難事,輕輕便解。公從之。公入而賦:「大隧之中,其樂 洛。也融融。」 賦,賦詩也。大隧二句,公所賦詩辭。融融,和樂也。則知其前之陰毒矣。姜出而賦:大隧之外,其樂也洩洩。 異, ○大隧二句,姜所賦詩辭。洩洩,舒散也。則知其前之隱忍矣。 ○從前一路刻毒慘傷之心,俱于融融洩洩四字中消盡,摹寫生色。遂為母子如初。 敍姜氏止此。 ○初字起,初字結。

9  君子曰: 左氏設君子之言,以為論斷也。「 潁考叔,純孝也。愛其母,施 去聲。及莊公。」 拈愛字妙。親之偏愛,足以召禍。子之真愛,可以回天。《詩》曰:「『孝子不匱,永錫爾類。』其是之謂乎!」 《詩·大雅·旣醉篇》,言孝子之心無窮,又能以己孝感君之孝,而錫及其疇類也,其潁考叔純孝之謂乎。 ○引詩詠歎作結,意致冷然。

10  鄭莊志欲殺弟,祭仲,子封諸臣,皆不得而知。「姜氏欲之,焉辟害」、「必自斃,子姑待之」、「將自及」、「厚將崩」等語,分明是逆料其必至于此,故雖婉言直陳,一切不聽。迨後乘時迅發,并及于母。是以兵機施于骨肉真殘忍之尤。幸良心忽現,又被考叔一番救正,得母子如初。左氏以純孝贊考叔作結,寓慨殊深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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